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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离毒品远一点
发布时间:2017-06-22 14:18 | 来源:法治与新闻


本刊记者_焦红艳
   一天,三个从会走路就形影不离的小伙伴来找高鹏,告诉他:“我们吸毒了。”平静得就如同小时候第一次偷学爸爸抽烟一样。一个月后,高鹏跟爸爸要了两百块钱,找到了他们仨:“你们还在吸吗?要不一起吧,我这里正好有点钱。”高鹏说:“我知道这不好,所以远离他们。但受不了孤独,所以还是去找他们了。”
   孙浩的胳膊上有很多横条的疤痕。他告诉记者,这些都是爸爸妈妈离婚那年划的。流出血来,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希望他们不要离婚。但母亲还是远嫁去了贵州。他不愿意和曾经打骂妈妈的爸爸住在一起,于是去找吸毒的小叔。成瘾后,与小伙伴们住在一起。“他们白天出去偷两辆电动自行车,回来之后我负责去买毒品,一起吸。我一直不敢出去跟他们一起做,因为年龄最小,他们平时就让我做点跑跑腿的事情。”
   高鹏在云南省第一强制隔离戒毒所呆了18个月,他已经满18周岁了,在这里完成从少年到青年的跨越。孙浩呆了8个月,还有6天就17周岁了。两个男孩坐在这里,安静地讲完他们与毒品的故事。“原本都是好孩子!”云南省第一强制隔离戒毒所教育矫治科副科长陈道鹏的话,让人心为之一颤。
   陈道鹏告诉记者:“身体上的毒瘾一般半个月就可以戒掉。来这里的孩子,一般要呆上将近两年,目的就是帮助他们戒除心瘾。”
   “永远不会再吸了。妈妈说她就在昆明等我出去。”孙浩说。陈道鹏告诉记者:“未成年吸食人员可塑性强,吸食时间较短相对毒瘾没那么深,一般他们都会得到家人的关爱和照顾,社会宽容度、支持度也相对高,所以比成年人容易戒断毒瘾。”
   6·26前夕,本刊记者走近这群曾被毒品侵蚀的孩子,并写出两个孩子的经历,希望他们的故事能带给父母们或者未成年的孩子们一些警示。
   怕孤独
   高鹏的家在云南省临沧市沧源县的一个小村庄。这是一个边境线上的小村落,与缅甸接壤。
   7岁时,高鹏的父母离婚了。他和姐姐都跟爸爸继续住在村子里,妈妈嫁到了贵州。高鹏说,爸爸和爸爸家的亲友对他都很好,除了偶尔想妈妈,觉得自己过得还算幸福。
   高鹏童年最大的乐趣源于同村三个同龄的小伙伴。“我们从会走路就在一起玩,一天可以呆在一起10个小时。”后来他们一起上小学、上初中,依旧形影不离。
   高鹏聪明懂事,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我一直是爸爸的骄傲,村里孩子的楷模。”人缘好到什么程度呢?“比如我们都去偷邻居家的芒果,别的孩子被抓到会被臭骂甚至追打,但是我被发现,邻居说想吃就来家里吃吧。”高鹏细高的个头,黝黑的皮肤,大眼睛,说起话来不急不缓,但即使是在戒毒所的会见室,以往的骄傲自信依然流露无遗。
   好孩子的标签一直贴到初二的暑假。“那天,他们三个来我家里找我,告诉我他们吸毒了,叫我一起去。”
   临沧紧挨边境,是个毒品泛滥的地方。高鹏说,哪个寨子都有几个吸毒的,以致于我们长大的时候觉得这么多人吸,这也没什么可怕的,跟爸爸抽烟没多大的区别。“但是小时候,老师和父母都讲过,毒品不是好东西,我知道是不应该碰的。”高鹏一直用理智保持着和三个小伙伴的距离,在一起玩耍的时间越来越少,到后来甚至几天时间都不在一起。“是他们不太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在我们那里,约对方吸毒不算害人,也不算好。我想既然不能同走一条路了,就各走各的。”高鹏一开始这么想。
   眼看着暑假就剩几天了,高鹏跟爸爸要了200块钱,找到了他们仨:“你们还在吸吗?要不一起吧,我这里正好有点钱。”
   “我太孤单了!”高鹏对记者说。
   高鹏第一次只吸了三四口,当时觉得很恶心,吐得一塌糊涂。他觉得肯定不会再吸第二次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就去吸了第二次。他忽然就觉得这也没什么,就跟爸爸吸烟一样。”这一次依旧感觉不好,跟第一次差不多。第三次第四次什么样子他都不记得了,吸到七八次的时候,不恶心了。当时高鹏14岁,在那之后的一年半时间,“几乎每天都会吸”。
   “我们那里毒品很便宜,很容易买到,我们四个人每天买一个五六十块钱的零包,也就够了。”高鹏告诉记者,他的爷爷奶奶也是离婚的,各自生有很多的姑姑、叔叔,而这些亲戚对他都很好,所以他轮流找他们要钱,没有障碍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钱一直好像都不是什么问题。”
   也许是吸得太频繁了,高鹏一直没发现身体产生了依赖性,“我甚至觉得这东西对我来说,一点不可怕”。
   以前,他们四个聚在一起什么都玩。自从吸上毒品,聚在一起唯一开心的似乎就剩下吸毒了。“我们那时候住校,白天上课,晚上买毒,吸完还要去KTV唱歌,经常凌晨才回来,甚至彻夜不归。”
   高鹏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刚开始,他还以为,即使他不学,也能比别人的成绩好。“现在想想,恨那时的自己!”高鹏说。
   初三下学期,学习成绩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因为一直骄傲,他不想让人知道因为成绩不好考不上高中,他坚决退学了。“那是我长那么大,唯一让我爸爸对我感到失望的一次。”高鹏此时提到爸爸,平静的语调第一次有点哽咽。
   出现明显毒瘾症状在半年左右。“我听到一个人说,不吸的时候会没精神、打哈欠、流眼泪,我刚好在前一天有过那种感觉。当时真有点害怕了。”
   但是,此时的高鹏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我迷恋那种没有身体,只有灵魂的感觉。”高鹏说,一般一次吸到晕,再也吸不下去的时候最舒服。但半个小时之后,这种感觉就慢慢消失了,清醒了之后再吸才能再感到那种舒服。高鹏说,赶上他们中有人过生日收了家人的钱,或者打牌赢了钱,他们一晚上会这么一直吸下去,至于一晚上能吸多少次,完全记不清。他们有时在宾馆开房吸,边打游戏边聊天边吸。有时候趁朋友父母不在家,去朋友家吸。
   一年半之后,每次五六十块的毒品已经不能满足他们,要七八十块的才行。后来发展到一次两三百。高鹏说,如果瘾上来了不吸,就会全身出汗,冷得要命,全身起鸡皮疙瘩,流鼻涕、流眼泪、肚子疼、恶心、晕,一点力气都没有。“躺着觉得没有坐着舒服,坐着觉得没有躺着舒服。”
   由于一直深得父亲的信任,直到初三退学,父亲都不知道他在吸毒。父亲不甘心聪明的儿子就此失学,在2014年的10月,把他送到临沧一家技校读书。结果,仅仅两个月之后,高鹏就在买毒品时被抓。
   第一次被抓,高鹏非常害怕。但到了派出所他还是冷静地骗过了民警:“我一直说我才接触了几天,没有上瘾。”民警相信了他,给他办了个社区戒毒就把他放了。
   “我走出派出所大门的一分钟之内,就想怎么找到这种东西。当天我就又开始吸了。”
   派出所通知了爸爸。在电话中,他感到了父亲的愤怒,但更多的是难过。爸爸说去学校接他。
   “我太伤他心了,不想看到他失望的样子。”高鹏收拾了学校的东西,永远地从那里离开了。他去了朋友家。关机,甚至把电话卡都换了。
   “后来姐姐在QQ里留言:爸爸说不怪你,快回来,其实能戒掉,我们都支持你。”高鹏见到爸爸,爸爸只给了他一巴掌,他忘了疼不疼。
过了四五天,他又开始吸了。“吸第一口,想到爸爸,就流泪了。我诚心想戒,但没那么容易了。”
   爸爸把他送到了贵州妈妈那里。在那里,环境完全陌生,没有认识的朋友,找不到毒品,加上妈妈的照顾,他一个月都没吸。“我跟妈妈说,一个月了,这次真能戒了。”高鹏回到爸爸家,第一天借了辆摩托车出去转了转,没想到就碰到了小伙伴,心里的欲望再次战胜了理智。这样,直到再次被抓,被送到了戒毒所。
   进来后的半年,他都想,出去第一天就要去吸。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想戒了:“尽管这里很充实,人也都很好,但是太枯燥了,每天都做差不多的事情,没有自由。我不想再进来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永远不吸了。”
   高鹏告诉记者,他的三个伙伴中的两人,两个月前刚刚离开这里。“我们经常通电话,他们这两个月真的都没再吸了。来到这里算是幸运吧,以前我们互相约着吸毒,现在我们互相鼓励创造美好的生活。”
   高鹏的这两个伙伴,现在一个在家里的屠宰场工作,一个帮助家里人打理鱼塘。他的另外一个伙伴,自己在家戒断了。“他还在上学,今年高三了,成绩也不错,要考大学了。”
   我问高鹏:“出去之后,想做什么?”他说:“想上学,最好能把以前的都补上,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爸爸妈妈都来看过我”
   从孙浩开始记事开始,听到最多的就是父母无休止的争吵,“刚开始是悄悄的无声无息地打,后来变成毫无顾忌地打,家里几乎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11岁那年,父母还是离婚了。尽管爸妈没离婚的时候,也不怎么管他,但他还是不希望他们离婚,尤其是害怕妈妈离开。
   孙浩的胳膊上有很多横条的疤痕,这些都是父母离婚那年划的。流出血来,他希望用这种方式吸引他们的关注,希望他们不要分离。母亲还是走了。也就是那一年,他学会了抽烟。爸爸更加不管他了,尽管有个大他两岁的哥哥,但孙浩在家里找不到安全感。
   13岁半那年,小叔从戒毒所里放出来了。“我从小就跟他投缘,我不愿意和爸爸住在一起,所以就去找他了。”有一次,小叔毒瘾发作,当时小叔没工作没钱,就让孙浩去把手机抵押了换毒品回来。孙浩向叔叔提了个条件:“给我吸两口。”
   第一个月,他只沾了一点点。因为小叔始终控制着量,他越发好奇,吸毒人说的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除了第一次觉得有点恶心,觉得还行。失去妈妈之后,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吸毒后让脑袋放空,就像喝完酒之后,能让我好受一些。”
   第一个月之后,孙浩就到了每天都要吸的状态。
   三个月后,“不吸就没力气,忽冷忽热,心里痒,全身像有虫在爬,到了人不像人,想死,无论如何都要找钱去买的程度。”
   小叔从戒毒所出来后,一直没有正经工作,“为了买毒品,他每天都去偷”。孙浩跟小叔住的那几年,有一份保安的工作。“我晚上上班,白天下班之后就去抵押自己的手机换毒品,拿回家跟小叔一起吸。然后我睡觉,小叔去偷东西。他回来会把我的手机赎回来,晚上我再去上班。”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2015年11月的一天,小叔偷东西时从四楼摔下来,永远离开了他。
   “我看到他的脑袋上有个洞,血流出来。我一直哭一直哭,不相信他会死,到现在也不觉得他死了。”又一条亲情纽带断裂了。
   “小叔很年轻的时候,女朋友的哥哥是个毒贩,女朋友经常帮助哥哥去卖毒品。当时爷爷还是个大老板,生意没有衰败,小叔手里有钱,觉得毒品新奇,就去尝试了。”尽管小叔吸毒、偷盗,但在孙浩眼里,小叔是除了妈妈以外对他最好的人。
   没有了小叔,他也不愿意回家和爸爸住在一起,这会让他想起妈妈。孙浩开始在社会上流浪,后来就在几个小伙伴的出租屋里住了下来。这几个小伙伴也是吸毒的孩子。“都在20岁以下。他们每天都出去偷两辆电动自行车,听说偷不到的时候也抢劫过。我爸爸虽然不怎么管我,但从小跟我说,绝对不可以偷,所以我一直不敢跟他们出去做。”因为年纪最小,这几个小伙伴就让他跑跑腿,买毒品,买吃的,或者找朋友借钱。“他们对我很好,收留我。其实他们手下有时也会有几个八九岁的小兄弟,因为家里穷,被他们利用着去偷。他们能很快地爬墙,爬到别人家里去偷,即使被抓住,因为年龄小也不会被判刑。有时候,他们偷不到还会被我这几个朋友打。”
   在这期间,他被爸爸叫回去过。后来让他跟着盲人三叔去做流浪歌手。三叔歌唱得很好,还自学了葫芦丝,每天都能要到一些钱。三叔每天也都会给他一些钱,他也时不时地会去找自己原来的朋友。去年,他从大理回昆明过16岁的生日。见到他的朋友,就又去吸,第二天就被抓了。三天后,爸爸把他接了出来。去年9月2日,他又被抓了,被拘留了13天。从拘留所出来的当天,他就又去吸了。同年9月28日,他再次被抓,被送到了强制隔离戒毒所。
   “我刚开始是被送到成人所,后来才转到这里。成人所跟这里真的不一样,他们讨论怎么吸才舒服,出去之后怎么挣钱买毒品。”
   “这里更像学校,半天学习半天劳动。还经常组织帮教活动,开运动会。这里的警察也很好,像长辈像老师,还经常和我聊天。”孙浩把能来这里看成是自己这些年最大的幸运。“这里应该算是我的母校吧,我现在觉得真不能再吸下去了。我在这里学会了用缝纫机,我出去想开一家服装店,我喜欢这些。”孙浩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现在则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孙浩说,最难过的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身体上的瘾就差不多没有了。有时候偶尔也会觉得没有力气,但不再那么难受。“戒断后,就像个婴儿一样,重新慢慢地学着睡,学着吃。”孙浩说,在吸毒的那些日子,几乎不吃东西,偶尔吃一点垃圾食品果腹。因为这个,他还曾胃穿孔住院。现在,一切都在慢慢地恢复正常。
孙浩说,在父母离婚之前,他的成绩从来“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这之后他开始厌学。到了初中就退学了。“我出去后也想上学,想从初中补起。如果没有机会了,我就读个技校,学门技术。”
   “妈妈回来了,她说哪儿都不去了,呆在昆明等我出去。爸爸妈妈经常一起来看我,他们从来没有用过那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孙浩笑着,似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脸上的表情如婴儿般纯净。
   尽管还有几天就满十七岁了,但对孙浩而言,没有什么比母爱更有力量。
   为人父母的责任
   所有的毒品都有一个共同特征——成瘾性。陈道鹏说,毒品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海洛因这类传统毒品,起到麻醉和镇静的作用;而冰毒、麻黄素这类新型毒品有让人兴奋的作用。成瘾的速度和程度,与毒品的种类、纯度以及吸食人的身体状况相关。
   “成瘾”体现在身体和心理两方面。一般两周左右,身体的依赖基本可以戒除。可是一朝沾染,心瘾戒除往往就是一辈子的事。“似乎有了那种体验之后,其他事物所带来的愉悦感没法跟这种感受相比了。一旦有了巨大的压力想要排解,或者有想沉沦的心,或者就是简单的对那种愉悦的迷恋,都有可能让他们再次复吸。”陈道鹏告诉记者,他们这里就曾经有过戒断十年复吸的案例。始终保持一颗强大的心与这种罪恶的“念想”抗衡,的确不容易。
   所谓的“心瘾”到底是一种什么瘾,其实是一个很难道明的问题。云南省第一强制隔离戒毒所教育干事、二级心理咨询师杨子锋告诉本刊记者,以吸食海洛因为例,吸食的快感只存在于一段时间,后期往往是为了不难受而去吸食。
   一名从戒毒所走出的学员一个星期之后就又被带回来了。“我下意识的就朝着有这种东西的地方去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身体上没有任何的症状了,绝非身体毒瘾发作期。
   一名多次进出戒毒所的吸食人员说,在戒毒所里想的好好的,出去一定不吸了,但只要碰到以前一起吸食过的人,就想吸。“想到爸爸,吸第一口就流泪了,但还是不能停止。而且只要有了这第一口,就意味着上次的戒毒完全失败了,停不下来。”
   恶心、头晕、呕吐,几乎有过吸食经历的人都这样描述第一次。但是为什么会吸食第二次?心态往往是好奇别人口中的那种“舒服”,或者为了寻求减轻压力、排解情绪,但第一次吸食,往往不能让他们如愿,进而产生继续探究的愿望,加之第一次身体上往往感觉不到明显的瘾症,这也促使侥幸心理的产生。而等到吸食者体会到了毒品带来的“美好”之时,毒瘾也同时存在了。一边是吸食后“想什么有什么、只有灵魂没有身体”的快感;一边是吸不到时如千虫蚀骨般的痛苦,这两种极端加在一起,让吸食者产生了不顾一切寻找毒品的状态,为了获得毒资,他们欺骗家人甚至无恶不作,行为不受控制。
   毒品对健康的危害是不言而喻的,从吸食的第一口起,就开始了对身体和精神的双重伤害。“吸毒的人都活不长。”戒毒所一位工作人员说道。
   文中的两个孩子作出尝试毒品的决定,似乎都是一念间的事情,当时他们并没有觉得这有多沉重。可悲剧的命运却由此开始。“家庭的教育太重要了。”云南省第一强制隔离戒毒所杨文周政委说,“不论是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在这些吸毒人员身上,往往折射出家庭生活中的缺爱症状,有时候是溺爱。”
据说一个已为人母的新华社记者曾经来这里采访三天,走的时候对戒毒所的政委杨文周说:“尽管辛苦,但回去一定坚持早晚接送孩子!”
   关注孩子身边的小伙伴,让孩子得到家庭的温暖、来自父母的安全感,是为人父母的责任。尤其是未成年人的父母,孩子年龄小,好奇心重,判断事物的能力有限,对父母的依赖性强,此时缺少了父母的关注,最容易误入歧途。
   高鹏、孙浩都曾是同龄人中成绩优异的好孩子,如果他们的父母多尽些监护责任,可能他们的人生会是另一种结果。可是,从他们第一次触碰毒品开始,人生已经开始了沉重的转弯。他们被强制隔离戒毒的经历将永远写入档案,未来多大程度上能被社会所接受,目前还无法预知。
   两个孩子都向记者表达了出去后想继续上学的愿望,但不确定社会还能再给这些孩子多少机会。这也是云南省第一强制隔离戒毒所副所长徐亚平的担忧。“尽管我们这里有学习和培训,但毕竟不是学校。希望他们能有继续求学的机会。”徐亚平说,希望社会有这样的系统继续保护和帮助这些孩子,使得他们走出这里之后不四处碰壁。“我怕他们出去受歧视后会自暴自弃,出去之后我们就帮不上他们了。”
   尽管这么说,戒毒所还是给出去的孩子们建立了一个微信群,关注着追踪着他们的情况。“很多出去的学员经常打电话过来,在外遇到一些问题,找我们说说。”徐亚平说。
   通过采访,记者看到这个未成年戒毒人员戒毒所的用心。在这里,不仅有供未成年人休息、学习和劳动的地方,还有健身房、图书室、舞蹈室、音乐治疗室、沙盘治疗室、宣泄室、拒毒训练室等功能室,并且配备了专门的心理咨询师,通过个体咨询、团体辅导、心理危机干预等措施帮助未成年吸毒人员,希望并帮助他们早日戒断毒瘾,回归家庭,适应社会。
(注:出于保护,高鹏和孙浩为化名)
 


责任编辑: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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