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时代的标签。你一听到她的声音,就会马上回到那个时代。”61岁的赵宏说,他从10岁起就开始听朱逢博的歌。
听说84岁的朱逢博要登台唱歌,昨天傍晚,歌迷们从四面八方聚到东方艺术中心,他们中的许多人也已头发花白。在人们的记忆里,朱逢博至少20年没有在剧场的舞台上唱过歌了。20世纪70、80年代,朱逢博红极一时,与李谷一并称“南朱北李”,唱片曾卖过300万张。她还曾出访多个国家,被誉为“中国夜莺”。一位观众说:“就是爱听她唱歌,平常只能听唱片,没想到还能听现场,太幸运了。”
这是上海轻音乐团为庆祝建党百年创排的《追寻》音乐会,演出晚上7时15分开始,朱逢博下午2时就到剧场了,她要在舞台上唱《我的祖国》。不用化妆师,她自己动手,15分钟就娴熟地为自己化好了妆。演出前一天,她还给自己涂了红色的指甲油。“就是爱美嘛,这是真心话。”朱逢博笑着说。
化妆厅里挤满了人,笑声不断。有两位是朱逢博的学生,另外几位,是追了几十年的老歌迷。“我们是朱老师的粉丝。”一位女士说。朱逢博听了赶紧纠正她:“是乐友。”平常,乐友们常常去朱逢博家串门,朱逢博会煮咖啡招待他们。2008年,朱逢博的先生施鸿鄂去世后,她深居简出,还好有乐友们相伴。“和他们在一起对我来说是非常大的安慰,我都80多岁了,还有这么多好朋友,很高兴,也很感动。”
“朱老师的声音到现在还是那么清澈、动人。”和朱逢博一起登台唱歌的,还有上海轻音乐团的演员钱慧萍、丁一凡。“你别看朱老师总说不留恋舞台,可这几天排练,她特别认真。昨晚我们排练到晚上11时,她还在看录像打磨细节。”钱慧萍说。朱逢博的另一位学生孙美娜,现在是上海师范大学的老师。20世纪80年代,孙美娜刚毕业就进了朱逢博创立的上海轻音乐团。“当时朱老师上课对我们很严格,你状态有一点不好都能被她逮住。她当年告诉我,出场时一定要眼睛看观众,我到现在还保留这个习惯。她常常说,唱歌不光要嗓子好,还要动脑筋。”
排练《我的祖国》时,朱逢博不止一次跟钱慧萍说,这首歌真好听。20世纪60年代,刚从同济大学建筑系转行到上海歌剧院,恰逢第一代“白毛女”王昆来沪演出,年轻的朱逢博当时帮王昆拉大幕,借机偷师。王昆注意到这个拉大幕的女孩,问她会唱歌吗、会唱什么歌,朱逢博说,她会唱电影插曲,于是,她就唱了《我的祖国》。王昆听了之后问她,你跟我学好不好?她高兴地说“好”。王昆每晚演出,朱逢博就每晚跟着学,后来她还跟着王昆去过北京,在她家里听课。
1965年,朱逢博开始在芭蕾舞剧《白毛女》中为喜儿一角配唱,一举成名。“她唱的《白毛女》太经典了,结合了美声唱法和民族唱法,特别有辨识度。”赵宏说。“这么多年了,还忘不了她的声音。”听完音乐会,一位歌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