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吧 《绿皮书》的启示：平等是人和人最舒服的距离
发布时间：2019-05-27 17:20 | 来源：中国法制与新闻网
文/刘玲
人与人交往沟通的基础是平等
奥斯卡获奖影片《绿皮书》在国内热映近一个月，好评如潮。影星维果·莫腾森和马赫沙拉·阿里为了塑造角色，一个暴食增肥，一个苦练钢琴，将一段真实故事呈现在银幕，为世界影林奉献出两个经典人物形象。
《绿皮书》制作精良，画面语言丰富，风格诙谐、幽默。黑人钢琴家雪利与白人司机托尼一文一武、一雅一俗，在南部巡演途中，矛盾和摩擦接连不断，形成一个个笑点。
影片中还有几个情节特别走心，让人不由得落泪，可谓达到喜剧最高境界：笑中有泪。当巡演接近尾声，雪利因种族歧视愈演愈烈而精神苦闷，托尼却指责雪利高高在上远离黑人族群。隐忍的雪利爆发了，他跳下车冲进黑夜雨中，控诉着心底埋藏已久的痛苦，雨中，他的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撼动着人心。影片最后又释放出一枚催泪弹，雪利走进托尼家，托尼太太热情拥抱雪利，悄悄说破代写信的秘密，场面温馨一片，所有不快统统烟消云散。
《绿皮书》发生的背景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当时种族歧视非常严重，南部很多州还实行分离政策，黑人和白人划界而活动，就像影片中旅店、餐厅分别服务黑人或白人一样，双方不能越界。雪利去南部巡演目的是为了促进种族平权，试图通过一己之力来消减种族间的隔阂。这部貌似轻松的电影，阐述的是种族平权这个严肃的历史话题。但是，影片并没有走宏大叙事风，而是将心思都用在两个主人公人物身上，着力勾画二人之间关系的渐进变化。
托尼是意大利裔，在当时美国也受排挤。而他却歧视境遇更糟糕的黑人，甚至扔掉黑人工人用过的杯子。迫于生活，他才接受雪利高于市场数倍的酬金担当司机。合作初期，他依然带着偏见，这一点从他中途下车准备去厕所时，又折回车里拿走自己钱包就能够看出。托尼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那干瘪的钱包怎能入雪利的法眼，何况他已经见识过雪利奢华的工作室。此时的托尼仍然把雪利看作黑人群体一员，而没有把雪利当作一个独立个体来对待。
托尼在加油站“捡”了一颗小石头，雪利坚决让他去归还。托尼知道这关系是非原则问题，虽不情愿，还是下了车。此时，托尼和雪利之间的摩擦已经抛开种族肤色，而具体到理念价值上的冲突，而这种冲突是任何两个人之间都可能发生的。
随着磨合深入，雪利和托尼的内心疆域逐渐打开，重合面积增多。大大咧咧的托尼固态萌发，他让雪利体验手抓鸡块吃，他打听雪利的私生活，评价雪利的音乐方向。而雪利也迈过鸿沟，他教托尼正确发音，口述情诗帮托尼给妻子写信。此时，雪利和托尼之间已经发展成合作关系，二人的差异反而促使他们实现互补。
最后一场演奏会，主办方禁止雪利在白人餐厅吃饭，托尼拒绝被收买，雪利罢演。此时二人已经肝胆相照，当然要为朋友两肋插刀。
透过影片，我们看到一段完整的雪利和托尼友谊生成史。他们之间，是删除一项又一项附着在个体外面的种族、阶层、财富等，还原成独立个体启动真我模式后，平等沟通才开始，友谊之树才发芽、成长。这些外在的、人为附加的东西阻碍人们进行平等交流，而删除过程，漫长又艰难。
从雪利和托尼身上，我们发现了一条沟通秘籍，即，人与人交往沟通的基础是平等。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而不管他的肤色、财富、声望、经历、性别、阅历等。平等对待世界，对待每一个人，这个平行直视的角度让我们最舒服，也最经济。与平视相对应的，是仰视或者俯视，而后者让我们不得不把精力消耗在角度选择上，选择仰视抑或俯视，都需要我们运用功利主义，精心算计、比较和权衡对方的各项指数，计算着个人得失。计算的时候，我们其实已经失去了很多。
平等，是人和人最舒服的距离。只有平等，才能有尊重和尊严。在电影《简·爱》中，简·爱告白罗切斯特时有一段话深入人心：“我和你有一样多的灵魂，一样充实的心，因为我们是平等的。我现在不是以社会生活和习俗的准则和你说话，而是我的心灵同你的心灵讲话。”
(作者系北京市律协刑事诉讼法专业委员会副主任)
责任编辑：张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