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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让—克雷蒂安·赛蓓汀—博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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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第八届法国中国电影节海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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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第九届法国中国电影节海报。 |
在巴黎参加中国文化活动时，经常会遇见让—克雷蒂安·赛蓓汀—博朗。后来得知，他有一个中文名字，项凯天。他是一位法国资深电影人，熟练使用微信，在朋友圈里很活跃。作为法国中国电影节总代表，他在光影流转之间见证了中国电影在法国的璀璨绽放。
一部电影——
“这是我与中国缘分的开始”
这次与项凯天见面时，外面正下着大雨，但丝毫没有影响他见到中国友人的热情。
“你去电影院看《地久天长》了吗？我看哭了。”一见面，项凯天便迫不及待地与我分享最近看过的中国电影。此时中国电影《地久天长》在法国已经上映一个多月，颇受好评。法国电影评论网站评价称，这是一部兼具文学性和艺术美感的电影，将变迁的中国通过几个家庭的故事娓娓道来，展现出中国人民坚韧不拔的民族特性。“这部电影让我想到了自己在中国的日子。”项凯天说。
“这是我与中国缘分的开始”。1999年，项凯天随《爱在异乡的故事》剧组前往北京拍摄，作为男主演的他与中国演员张曼玉合作上演了一段异国情缘。在电影里，项凯天扮演的奥古斯丹是一个中国功夫迷，在寻找功夫大师的过程中学习了中文，并最终前往魂牵梦萦的中国。
电影的最后，奥古斯丹在北京娶了中国妻子，还有一个学习武术的儿子，在四合院里过着幸福平静的生活。“那是一种在中国才能感受到的平静与自由，”项凯天笑着对记者说：“这段在中国拍摄的经历在我身上烙下了‘中国印记’，让我真切感受到这个国家的魅力、中国文化的精彩厚重和中国朋友的亲切友善，让我对中国产生了深深的眷恋。”
从那之后，项凯天开始学习中文，并多次前往中国不同城市工作旅行。在交谈过程中，他不时会转换到“中文频道”，讲述自己在上海、成都、西安、青岛等城市的趣事儿：一大早骑自行车在北京城转悠感受“老北京”的味道，在上海的小弄堂里寻觅热闹的烟火气，徜徉在成都大街小巷感受慢生活……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极佳的电影素材。
项凯天也因此迷上了中国电影。他说，电影就是他的“另一只眼睛”，带着他饱览自己还未去过的美丽山村风光，带他体会中国缤纷多彩的民俗风情。他说：“在中国感受到的尊重、包容让我印象很深刻，这也是我希望可以向法国观众传达的中国形象。”
一个头衔——
“做法中电影艺术交流的使者”
最让项凯天引以为傲的，是他近年来新增的一个头衔——法国中国电影节总代表。他笑说这是中国朋友对自己苦学中文的奖励，但谈及这一头衔的使命时，他又说道：“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法中电影艺术交流的使者，推动搭建起法中电影艺术交流合作的桥梁，让两国观众通过光影艺术找到更多共鸣。”
创办于2011年的法国中国电影节如今已走过9个年头，每年在法国展映10部左右中国优秀影片，旨在展现中国电影事业的最新面貌，为中法电影人提供交流合作的契机。项凯天已经多次参与主办，每年的感受也各不相同。“中国电影质量越来越高、题材越来越多样，是我最大的感受。”他说，每年的法国中国电影节都是法国观众欣赏最新中国优秀影片的好机会，帮助他们进一步了解中国人的生活百态和精神世界，探寻中国文化的深刻内涵。
项凯天依然记得首届法国中国电影节开幕式的场景。当时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高蒙影院门口，等待入场的观众排起了长队。“当时我就在想，像我一样对中国电影和中国文化感兴趣的法国人有很多。作为总代表，我一定要竭尽全力让电影节在两国人民文化交流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让法国观众通过电影看到一个更加多彩、美丽的中国。”项凯天说。
于是，从首届电影节开始，无论是前期选片、宣传还是和中方团队沟通，项凯天都尽量全程参与，以一个“热爱中国电影的法国电影人”的视角提供参考意见。他与中国电影人交往的经历、对中国文化的学习也成为他选择的参照。
电影节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从第一届仅在法国4座城市举办到第九届途经7个城市的展映线路，时间跨度也从两周延长至一个月，观影人数几乎增加了10倍。此外，当地主流媒体对电影节的关注和报道越来越多，体现出法国电影界对中国影片与日俱增的关注。
项凯天愉快地回忆起每年电影节开幕式上，与中国导演和演员的交流研讨是他最期待的环节之一。“两种文化的交流碰撞，总是会出来一些好点子。”项凯天说，“比如合拍影片计划。”令人高兴的是，电影节已促成了《夜莺》《狼图腾》合拍电影的诞生，未来还有20多部合拍影片的计划。项凯天说，希望法中两国电影人继续用充满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创作增进合作，从而真正发挥出电影在两国文化交流领域的桥梁和纽带作用。
一份期待——
“中国电影将带来更多惊喜”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项凯天总会说到一句话：中国电影潜力无穷。关于这一点，他十分笃定：“中国电影在不断改变、进步，对国外观众的吸引力越来越大。这其中既有讲述恢弘历史变迁的片子，也有以典型人物、社会故事为主题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为国外观众了解中国提供了更多维度和参照。”
每年，项凯天都会将展映的电影一部一部看过去。在汲取精神养料的同时，他也对中国电影有了更多期待：“在我看来，中国电影不需要去为了迎合国际观众而刻意做一些设计。文化底蕴和优质内容是中国电影的灵魂，这也是其区别于西方电影的地方。”
比如《流浪地球》，项凯天说，他有以往看科幻电影不曾有过的感受——它没有塑造超级英雄的形象，而是透过普通人在关键时刻的抉择传递出中国人的家园情怀和价值观念，也因此更有感动人心的力量。项凯天说：“希望中国电影可以在探索创新的基础上坚持自己的特色与定位，透过中式美学呈现自己的价值观念。”
在参加电影人见面交流会时，项凯天见到了很多中国青年电影人，在交流的过程中他总是会被他们的热情和驰骋的创作能力打动。他也注意到，中国电影界在不断加大对青年电影人才的培育力度，给予艺术创作更广阔的空间，这些都让他对中国电影充满了更大信心：“中国电影将带来更多惊喜。”
和项凯天交流越深，越会感动于他言语中对中国电影的喜爱与期待。他乐于在朋友圈分享中国影展信息，喜欢和中国朋友交流，坚持阅读中国文化内容书籍，希望能从自己看到的中国故事和人物中汲取更多灵感。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他对中国的感情，“我想说，与中国结缘改变了我。”项凯天说。
说罢，我们相视一笑。窗外，已是雨过天晴。
《 人民日报 》（ 2019年08月25日 07 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