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治日报全媒体记者 余东明

□ 见习记者 张海燕

生活中，不少微信用户都会通过“清粉”软件，识别和清理久不联系或已经拉黑自己的好友，一些犯罪分子便从中嗅到了“商机”，通过开发“清粉”软件非法获取用户数据牟利。近日，上海警方在“砺剑”行动中成功打掉一个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的犯罪团伙，4名犯罪嫌疑人牟利达800余万元。

今年8月，上海市公安局网安总队在网络巡查中发现：某应用程序存在表面“清粉”实则“引流”的违法行为。用户只要支付5元服务费，扫描“清粉小助手”提供的二维码，手机就会被深度“扫描”，并得到“体检报告”。

同时，被害人手机上的个人账号、群组信息、好友信息等公民个人信息会被同步传输到犯罪团伙的服务器中，想要刷单、点赞、引流的人员只要付费就能获取这些公民个人信息。然而，所有被害人几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信息已经被窃取，无一人向公安机关报案。

接到网安总队的侦查线索后，闵行分局展开了为期两个多月的调查取证工作。随着调查深入，一个利用“清粉”软件非法获取用户数据的犯罪团伙逐渐浮出水面。9月中下旬，闵行警方在网安总队的指导下，先后在上海、四川、浙江、湖南展开收网行动，成功抓获犯罪嫌疑人4名。

经查，2020年4月，犯罪嫌疑人王某招揽技术人员陈某某、段某某以及周某某，共同研发了一款可实现批量“清粉”功能的程序。王某在开发之初就明确了应用程序具有盗窃公民个人信息的功能，但用户在使用过程中并不会发现此项“隐蔽”功能。非法获取、保存的用户信息数据会自动上传至“中转网站”，该网站具有数据上传、下载以及统计功能，需要这些数据的用户通过“充值注册”方式可以成为“中转网站”的会员，下载数据。

警方查阅流水记录获悉，该犯罪团伙通过14个月的运营，已非法获利800余万元。

然而，仅有4名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团伙如何在短期内谋取如此暴利？事实上，参与“销售”此款应用的代理网店多达300多家。该犯罪团伙规定，只需要充值1元就可以获得10个积分，而1个积分就可以获得代理授权。

通过“最低成本代理”吸引代理商后，代理商再以5元至10元不等的单价兜售该应用程序。据此，代理商只需要开放自己的平台渠道就可以获利。同时，代理商可无限量生成该应用的“清粉密码”，也就意味着一次被授权代理即拥有无限使用权。通过“裂变式+零门槛”的发展代理商模式，犯罪团伙的“销售产品”得到迅速推广。

目前，周某某已被警方依法刑事拘留，段某某等3人因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已被批准逮捕，案件正在进一步办理中。

“侵犯公民个人信息是网络黑灰产业链的重要一环，也是警方严厉打击非接触式犯罪的重要目标。”网安总队三队副队长唐云佳说，近年来，随着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犯罪的打击工作不断深入，犯罪手法日趋隐蔽。与此同时，公民个人信息的涵盖范围不断扩大，犯罪分子获取公民个人信息的途径也不断扩展，交易、交换公民信息的过程更多依附于新型网络技术，更加隐蔽，难以被发现。

据介绍，上海公安网安部门充分发挥技术优势，按照同类犯罪集中打、有组织犯罪深化打、新型犯罪攻坚打的原则，积极开展打击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犯罪专项会战，深入侦查关于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的隐蔽交换过程，紧跟多变的犯罪手法，集中打击同类型案件、攻坚打击新型犯罪、生态打击犯罪链条，从根本上遏制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的违法犯罪。今年以来，全市公安网安部门已累计侦破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犯罪案件301起，抓获犯罪嫌疑人264名。

上海警方提醒，群众不要相信所谓的“清粉”服务，不要轻易点击不明链接和二维码，防止公民个人信息被窃取；平台开办者应依法开设网站平台，落实网络和信息安全保护措施，严防违法有害信息的传播，一旦发现开设网站存有违法违规信息，网站管理者将依法承担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