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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人类失落的精神家园 ----对《廊桥遗梦》的分层解读
发布时间:2017-01-16 10:38 | 来源:中国法制与新闻网


文/刘巧英

    导言:
    资本主义工业化的迅猛发展,势必导致人们价值观念的改变。二十世纪中期的美国社会,为了反对传统道德对人性的压制,提出了“性革命”“性自由”的口号,提倡性解放。然而极端的走向使性革命的进步意义付之东流并走向反面。婚姻的破裂给家庭给儿女造成的不幸与痛苦使社会的不稳定因素急剧增加。自八十年代尤其进入九十年代以后,美国又开始向正常婚姻和完整的家庭回归。《廊桥遗梦》正是从这样一个现实性的问题中,折射出人类对精神家园归属的探求……

   一、灵肉相属的爱情是作者精神世界的外化

   “也许,我不是上帝的儿子,因为我来自一个遥远的星球﹔我躲藏不了,因为我想要逃开的正是我自己的心﹔我也找寻不到,我要找的,是人类的灵魂。”

    上述独白出自R.J.沃勒所著的《廊桥遗梦》中男主人公罗伯特。金凯的心声。金凯,这个自称是来自“零度空间”的“最后的牛仔之一”,在他灵魂寻觅的漫漫长路中,与一位农夫之妻弗朗西丝卡演绎出了一段“浪漫而又不失优雅的”、“凄婉而又不失洒脱”、“短暂而又漫长”的“世纪经典”故事。作者沃勒所选取的角度大胆独特,他以被视为情感禁区的婚外恋为切入口,展示了人们情感生活的深度和审美境界,使人们从是以引起指责的越轨和羞耻的恋情中看到了坚贞、永恒、理智以及情感深厚的一面。《廊桥遗梦》不仅是一部爱情小说,它的价值在于向我们指出一种人生的选择,一种人生理想,从中我们可以窥探到这部小说所蕴藏着的丰富精神内涵,对它解读的视角,可以拓展到整个人类追寻失落的精神家园之探讨上来。在罗伯特.金凯与弗朗西丝卡灵肉相属的爱情中,最动人之处在于他们精神上的契合。当弗朗西丝卡必须在情感与家庭之间作出选择时,她与金凯商讨的方式令人感动:“我多么想要你,要跟你一起走,要成为你的一部分,”“不过,求你别让我这样做,别让我放弃我的责任。我不能,不能因此而毕生为这件事所缠绕,如果我现在这样做了,这思想负担会使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再是你所爱的那个女人。”“求你别让我这样做,别让我放弃我的责任”— 她把自己的理智交给了另外一个人去掌握,这是怎样一种心灵相通的表达方式!而金凯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他“拼命去理解她的感情”,虽然眼中有泪,却一直保持着他特有的微笑,而这含泪的特有的微笑是多么凄楚、无奈,又是多么高傲和悲壮!他凄楚因为他痛失所爱;他无奈因为他不能允许自己再做出别的选择;他高傲因为只有他自己才懂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庄严和尊贵;他悲壮因为他将继续他那孤独漂泊的羁旅生涯来成全那份不属于他的幸福。

   他高傲因为只有他自己才懂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庄严和尊贵;他悲壮因为他将继续他那孤独漂泊的羁旅生涯来成全那份不属于他的幸福。金凯要走了,为了不让理查德发现和难过,失魂落魄的弗朗西丝卡拒绝了金凯从远方寄来明信片的想法,并且“她知道罗伯特能理解”,金凯也确实点点头表示了他对她的理解。—这哪里是两人躯体相异之人的默契,这分明就是一个人内心中情感与理智的交战,是取舍之间的挣扎。

   在《〈廊桥遗梦〉英文原著赏析》一书中,其作者王秀盈─一位有着足够文学和社会学涵养的遗传专家,通过对《廊桥遗梦》原著中英文词句的细致解读,指出了沃勒的精神世界十分丰富,受到过许多社会思潮的影响,《廊桥遗梦》可以说是作者精神世界的一种外化。同时指出了作品的最深层含义─也是无数作品都可能具备的含义─女主人公是沃勒的自恋幻想,男主人公是经他修饰的自画“正像”。金凯走向自然的人生选择,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作者沃勒自身的选择。名不见经传的沃勒就是这样一名摄影记者,金凯永无止境的大路正是作者的漫漫心路。作品中出现的词汇,如“幽灵”、“宇宙”、“上帝”、“一个物种演变的终端的生命”、“电脑和机器人”,还有“古老的方式在挣扎,要想挣脱一切教养,几世纪的文化锤炼出来的礼仪,文明人的严格的规矩”及“是把任何物种的阴阳分子之间的空间重新调整的方式”等等这些句子,都体现出作者丰富的精神世界,其中闪现着沃勒的新弗洛伊德主义、新达尔文主义的浮光掠影。而作品中作为沃勒“自恋现象”的弗朗西丝卡,她对金凯的理解让人感到惊异:“你说‘我是大路,我是远游客,我是所有下海的船。’这是对的,你是这么感觉的,你感觉到大路就在你身体里面。”“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本人就是大路。幻想与现实的夹缝,就是你所在的地方,在外面的大路上,大路就是你。”

   可以说弗朗西丝卡对金凯的“诠释”正是作者沃勒在现实世界的奔波中,发自内心的呼唤所渴盼的回音。作者与绝大多数人一样希望自己被理解、被人知,以摆脱独行于世的寂寞,只不过他选择以超乎寻常的爱情来表现,这也是他的精神世界外化在其文学作品中的骨架。


   二、“灵魂”在宗教哲学中寻求终极解答

    然而当爱情的美丽幻影破灭,弗朗西丝卡最终选择了家庭而眼睁睁地看着金凯离去的时候,她在内心处痛苦地挣扎:“哦,基督─哦,耶稣基督,全能的上帝……别!”“我错了,罗伯特,我不该留下……可是我不能走……让我再告诉你一遍,为什么我不能走……你再告诉我一遍,为什么我应该走。”在迷乱、惶惑的痛苦中,她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理由,此刻她的本能又将希望寄托于“上帝”,而“上帝”在这里却不能拯救她痛苦,最多是她排遣情绪的一个出口。因为拥有如此浪漫情怀的弗朗西丝卡不可能信仰纯粹意义的“上帝”。

   纯粹意义的上帝是宗教里统治一切的神灵。当人把心灵和感情交给所崇拜的神灵时,宗教便随之产生。宗教对感情的作用,首先在于给人以现实痛苦来源之解释。其次是通过祈祷﹑忏悔等形式,使人得到心理的平衡,心灵的安宁。两千多年来,宗教是西方人心灵的家园,感情的庇护所。近代以来,随着科学的发展,宗教的谬误日益为人们所认识,其慰藉感情的作用也日渐衰退。

   尼采用“上帝死了”这一震撼人心的呼喊来宣告两千年来基督教作为西方人精神支柱时代的结束。因此,罗伯特.金凯说“我不是上帝的儿子”就不足为奇。他不但不信仰上帝,现代社会所创造的物质文明与价值观念也难以被他所信服。他曾担任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战地摄影记者,他看到士兵们“被枪射成两半,看到他们祈求上帝和母亲救救他们。他把这些都拍了下来,自己得以幸存,但是从来没有为战地摄影的所谓荣耀和浪漫吸引住。”

 

   二战使人类经历了有史以来最严峻的命运考验。在“创造与毁灭”同在的现代社会,一方面,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物质财富大大丰富人的生活甚至生存方式因之而发生巨大改变,就像罗伯特.金凯所言“电脑和机器人要统治一切”;另一方面,人类正面临着一切极为深刻、错综复杂、层次不同的危机─战火不断、生态失衡、环境污染、道德滑坡等,千百万人对此无所适从,产生了迷失感。越来越无法理解和应付周围的事,患上了“现代化综合症”,伤感怀旧,心理失衡、忧虑苦闷、焦灼浮躁、孤独冷漠,从而难免到代表着信仰形式多元化的新型宗教中去填补内心的空白。罗伯特.金凯都是利用自己特殊职业努力拍摄一些好的照片,表达对正在逝去之生活方式的留恋。令弗朗西丝卡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能眼看着那些牛仔们以及他们类似的人,包括他自己,步步走向死亡”。他这种泰然处之的“告别仪式”中倾注着与生固有的“永不再来”的悲剧意识,与加缪在其文学作品中所传达的“荒诞”哲理颇有相似之处。

   在加缪笔下,《西西弗神话》中西西弗这个神话人物的命运,可以说包孕了人类苦难命运的全部内容。他被从神判罚苦役,推巨石上山,巨石被推上山,又滚落了下来。西西弗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推巨石上山,背负着那即无效又永无止境的苦役。这个古老的神话故事经加缪注入他的荒诞哲理,就一扫悲观的色彩,成为一曲赞颂人敢于以清醒的意识去正视荒诞命运,同时对荒诞的命运表示出蔑视的悲壮赞歌。在加缪这里,荒诞和存在是等同的,荒诞就是存在,存在也就是荒诞。加缪说:“荒诞是无理性的世界与人内心深处回荡的强烈渴求光明的呼唤之冲突。”有理性的人追求这一切事物的明晰而又统一的解答,无理性的多样化的世界对此报之以沉默,这二者之间的矛盾冲突就是荒诞的。不可否认,罗伯特.金凯不断寻觅“灵魂”的渴望,也源自于加缪所描述的这样一种“荒诞感”。

   事实上,要对宇宙和人生的终极关怀,规定了西文传统哲学探寻终极存在、终极解释和终极价值的主题,产生了本体论、知识论和价值论的基础基本追求,形成了贯穿西方哲学史的形而上学、理性主义和追求真善美统一与自由的基本精神。

   哲学本身同宗教一样,也可以起到慰藉人感情的作用。它产生于人类特殊的需要,这的形成和发展是同人类独特的生存状态和实践目的相联系的。当跳出哲学的框架去审视,可以认同的是:对于宇宙、人、宇宙和人的本源;统一性和目的“是什么”的提问,只是推动人类不断探求的动力,对它的解答是无尽头的过程。

  物质与精神,何者为宇宙之本源的分歧,仍然是人在本身的局限中对“是什么”的主观解答,是人对自己的局限性和无知的自我意识的心理补偿,是不可知的恐惧和人为的逃避。因而凡是在认识上企图给“是什么”这一问题以全知性的终极解答,其意义决不在于理论上的价值,而在于它为实际的人生提供了某种精神慰藉。

   三、“天人合一”的自然回归

  正如弗朗西丝卡所言,“幻想与现实的夹缝”就是金凯所在的地方。金凯在爱情中找到了长年以来寻觅的结果,他说:“我在此时来到这个星球上,就是为的这个,弗朗西丝卡。不是为旅行摄影,而是为爱你。我现在明白了,我一直是从高处一个奇妙的地方的边缘跌落下来,时间很久远了,比我已经度过的生命要多许多年。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向你跌落。”弗朗西丝卡能真正吸引金凯的,是她“从生活中来的理解力和激情,是能感人也能受感动的细致心灵、”,她满足了金凯最潜层的回归人性的渴望。

   类似此种寓爱情题材以深刻含义的文学作品古今中外并不少见。D.H.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所描述的也是一段婚外恋情,不同之处在于它是一个以性爱为母题的现代伊甸园神话,其中,隐寓着作者的终极社会理想,即希望人挣脱一切压抑,回归生命本体,回归自然。他的这种探索的实质和归宿是为工业化的英国社会寻求一条精神出路。作者哀叹工业文明扼杀了人的自然本性─情欲与性爱,造成人性与生命力的缺失,他试图以“原初之性”来摆脱工业化和“理性”对人性的压抑,使英国获得新生。当然,这种探索毕竟太深重,一本性爱小说无法负担起改造社会的重担,但是它与后期的《廊桥遗梦》中都含有的原始意象,并非是纯粹的巧合,“它们是无数同类经验的心理凝结物”,即人类“集体地意识”的显现。

   瑞士黑塞的《荒原狼》则是一部被称为“生活危机之书,艺术家危机之书”的、深入刻画极度迷惘和压抑之内心世界的小说。作者的目的是为了“净化灵魂”,小说中一再出现“莫扎特”、“不朽者”,代表的是具有永恒价值的,美好的、人性的、神圣的、高尚的精神。黑塞希望人们多一点爱,多一点信仰。然而正如作者所言:“摘开马克思看得更广更深这一点不谈,马克思和我的区别在于:马克思要改变世界,而我面向个人。”他终究无法找到解决个人与社会之间矛盾的良药,因为它不是引导人们去参加改变社会的实践活动,而是游离于社会之外。面对社会现实中不会自行消除的不平与邪恶,“莫扎特在等我”就显得苍白无力。

   而《廊桥遗梦》中的罗伯特.金凯担任《地里杂志》的合同摄影师,一方面维持了生活的经济来源,另一方面又满足了他在大自然中寻求自我的愿望。金凯在小说中被塑造为“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物”,他喜欢“躺在高高的草丛里聆听他想象中只有他能听到的远方的声音。”

   在中国的哲学思考和古代神话中,强调人与宇宙相通的整体性和对应性。中国的哲人对人有特殊的理解,建构了一种特殊的“人观”。如《老子》:“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从中可知:人和天地、自然是生命气息相感知相贯通的。在中国的神话里,“元气蒙鸿,稍芽兹始……是为人也;首生盘古,垂死化生;气战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五帝远年纪》),这种天地化育观也体现了人与天地、自然的密切关联,外远的历史渊源形成中国式的“天人合一”的传统思想观念。

   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观念将宇宙看成由天、地、人三要素组成的节奏统一、秩序井然的宏观系统。其中,人既受天地制约、时间支配,同时又有能够能动地掌握自然规律,使自然界为人类造福。

   在“天人合一”观念的影响下,中国先哲认定。人生命活动的盛衰和心灵世界的惨舒,与天地自然具有同一性或同构关系,千百年来,始终是华夏诸门类艺术所孜孜追求的最高境界。在后代不断地发展和演变中,除了以儒家为代表的将礼教神话,即宋明理学讲的“存天理,来人欲”并被统治阶级利用的思想外,影响较大的还有以道家为代表的将人生自然化的观念。

   以人生为自然过程的认识观可形成中国古代的乐感文化。乐感文化的核心是寻求人生之乐趣,突出人的主动精神,肯定人生和人的感性快乐,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儒家以出世为特征的寄情山水之乐,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二是儒家以入世为特征的事功之乐。如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三是诗、文、琴棋书画为代表的艺术之乐,如“骑驴觅句”、“呕心沥血”的李贺。中国古代文人大多以儒道互补,达则以事功为乐,穷则以山水为娱。

   艺术则始终作为寄托感情的重要形式。罗伯特.金凯喜欢自由驰骋于大自然中以摄影为生,就是因为他能享受到社会角逐中无法享受的乐趣。

   乐感文化较西方的罪感文化否定人生,以赎罪为快乐的体精神感受无疑更加增加人生的乐趣,但是乐感文化必须以相当的文化水平为基础,它缺乏类似宗教那样通俗的形式。因而对于一般民众,依然有借宗教等外部力量慰藉感的需要。所以在陈胜、吴广起义、太平天国运动中,借宗教名义的号召力对一般民众而言就显得尤为强大。

   国学深厚的蔡元培曾受席勒审美教育主张的启发,倡导以美育代替宗教来教导国人,其目的是陶养感情,凝聚人心,重塑民族精神。现在谈论蔡元培的美育思想,多认为在当时地急需变革社会制度和经济制度的条件下,谈美育未免“带有空想的性质”。然而美育与革命是社会发展的不同层面,实践证明,物质的富裕并不能必须带来道德的高尚、生活的幸福,甚至会出现相反的现象。从这个意义上讲,蔡元培“以美育代宗教说”实具有前瞻性的眼光。

   四、“信念”构筑精神家园

   人的内心被称为内宇宙,相对于客观外界环境而言是最难以捉摸的。正如弗朗西丝卡所言:“事情就是这样矛盾,如果没有罗伯特.金凯,我可能不一定能在农场呆这么多年。在四天之内,他给了我一生,给了我整个宇宙,把我分散的部分合成了一个整体。”罗伯特.金凯则说:“在一个混浊不清的宇宙中,这样明确的事只能出现一次,不论你活几生几世,以后永不会再现。”这个“混浊不清”的宇宙,在加缪看来是荒诞的,在诚的信徒看来是上帝安排,在沉醉于情感中的男女主角看来,其中则蕴藏着他们共同的精神归属。

   《廊桥遗梦》中男女主人公以相遇到相别的全过程,都印刻着作者沃勒关于探寻人类精神家园归属的心路。“上帝、或是宇宙,或是不管它叫什么,总之那平衡与秩序的大系统是不承认地球上的时间的。对宇宙来说,四天和四兆光年没有什么区别。”

   那“平衡与秩序的大系统”可以是一种宗教信仰,一种人生哲学,一种人生理想或者是一种生活方式。在这里我们可以把它归结为一种信念,一种凝聚在心中永不背叛自己的人生信念。正是由于它的存在,金凯与弗朗西丝卡的心灵才会相通,他们短暂的恋情才会被导向永恒。由此也不难理解弗朗西丝卡在他们分离后尽管万分思念,却“只有过一次设法同他联系”,并且联系失败后又因为“担心他出了什么事”而“没有再作尝试”。而事实上她不设法同金凯联系并不能阻止他“出了什么事”,她真正害怕的是构筑在金凯身上的希望和梦想的破灭,以致摧毁她继续生活下的理由或者信念,也即那“平衡与秩序的大系统”。

   不论以何种方式来建构,信念就是人类“灵魂”的归属、精神的家园。有坚定信念的人就能够寻找到生活的意义并且不折不扣地为之而努力。例如《红岩》中具有共产主义信念的江姐,她之所以能忍受十指穿签的酷刑而矢志不移,不能否认她得自于“信念”这种精神力量的强大支持。

   在文化的历史长河中,艺术与哲学的发展可以说是同步的。“一个艺术家没有哲学思想,便只是个供玩乐的艺人。”①古往今来,有成就的文学家大多都自觉不自觉地接受过哲学的影响。《廊桥遗梦》中那稍纵即逝、被时空的距离所夸张升华的爱情,留给人们以无尽的暇思。作者沃勒独特人生体验的心灵沉积,使这部作品闪现出对生命的哲思和启悟。它之所以具有超越时空的艺术魅力,一方面在于它反映的生活具有“现存性”。从中可以想到尽管被舆论和道德谴责但却事实上存在的婚外恋情,是否是不尽完美的婚姻状况下的必然产物?而且《廊桥遗梦》也是一个超脱于现代社会的朦胧的绿色象征,昭示着一种接近本性和自然、不造作、不夸张的生活状态。

   驻足在新世纪之初的地球,我们生活在一个前所未有的特定的历史间隙:机器和电脑的发展与自然和人的退化同样迅速,与自然日渐分裂的人工世界,使我们感到了失乐园的恐惧和浓重的乡愁,古老中国“天人合一”的思想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金凯的忧思决不是属于他个人的。另一方面,作品在反映生活的同时,更重要的是贯注了作者对生活意义的思考,它是源自于人类最深沉的生命情感和最深刻的生命体验,让我们体会到:人生的迷惘和探求,不是作为过程的种种,而几乎是作为人的终极生命的本质。它启示我们为实际人生建立一种信念,为自己日复一日的生活寻找到一个刻骨铭心的理由。

   寄托着无尽情思的“廊桥”是爱情之火燃烧之后留下的一堆温热美丽的灰烬,它已成为一道风景镌刻在人们心中,它的意义在于“像一个老猎人远行归来,看到家中篝火之光,所有的孤寂之感一下子溶解了。”


【注释】

①转引邓乔彬,文艺理论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5):56

【参考文献】

[1]威廉.狄尔泰,精神科学引论,中国城市出版社,1987
[2]王宁,西方当代文学批评在中国,百花文艺出版社,2000,338……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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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冯沪祥,中西生存哲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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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艾布拉姆森,弗洛伊德的爱欲论,辽宁大学出版社,1987,8……15
[7]孙云,于恩兹,宗教索谈,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
[8]亚泰纳谢,文化与宗教,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

 



责任编辑: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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